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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:诗题《春残》,让人顾名思义这是一首抒写惜春和送春的诗。全诗既伤景物,又伤人事,融事入景、最事相互烘托,这样不仅使诗的情感表现极为出色,也使诗的情感层次更为丰富。
春天匆匆欲归去,友人又将握手告别,于是诗人和友人或下棋或醉酒,百计千方想排造郁结于心中的忧愁,但所做的一切都无济于事。入夜依然难于入眠,晨来又见庭园内众花零落青苔,此情此景,使人倍觉凄然悱恻。虽然诗中并不多见忧愁伤感之词,但由这人事景物所构成的一幅残春图,却处处透露出无限的感伤情调。
“景为春时短,愁随别意长。”全诗开篇就用反村的艺术手法突出“惜春”之情。春季白昼是一天比一天长的,夏季则白昼更长,暮春时节白昼也是较长的。诗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惜春之情,却违背常理说“景为春时短”。诗歌是抒情而不是说理的语言,诗人因为措春,希望白天长一点,而夜晚来临则意味着春光逝去的时间日益接近。从这样的心境出发,诗人才有了这样独特的感受。这是一种主观上的时间感。“愁随别夜长”之“别”,就是送别春天之“别”。这一联通过“景短”“愁长”两相比较,把诗人悼惜春光的心情揭示出来了,并且表现得曲折而有深度,耐人寻味。
这首诗的主旨是惜春和送春,以下各句层层递进,继续抒发这种感情。这一“短”一“长”并不单纯是一种时间的记录,而是表达了在特定情景下作者特有的主体心理体验。大概在春光明媚的季节,诗人和友人一起共享了许多无比欢乐的时日,但美好的日子转瞬即逝,很自然地发出了“春时短”的感叹,而在这个时节,友人又将辞别而去,由此又催生出更多的忧愁。
“暂棋宁号隐,轻醉不成乡。”“暂棋”句事见《世说新语 · 巧艺》“王中郎(坦之)以围棋是坐隐”。这一句却说,偶然下下棋不能称坐隐。“轻醉”句事见《新书·王绩传》:“绩著《醉乡记》,以次刘伶《酒德颂》。”这里说,轻微的醉,不能说真正进入了醉乡。下棋、饮酒,本意是为了消愁,但实际上反而愁上加愁,这样更烘托了诗人的惜春之情。诗人与友人对弈,暂且将自己归入隐士之流,借隐士的洒脱豁达来调节内心的颇多不安。而借酒浇愁,醉入梦乡,便可以忘却人生种种烦忧,但又偏偏不能成梦,主观的愿望和行为的结果总是相悖离,这反而加深了诗人的惆怅。
颈联“风雨曾通夕,莓苔有众芳”是顺着颔联之意而来,诗人既不能成梦,更难于入眠,辗转反侧,这一宵的风雨声便时时在耳,这里简约生动地描绘了诗人愁情满怀的情状。分别从听觉和视觉上进一层抒写春之情。昨晚,诗人听到一夜风狂雨紧,今日果然落红无数,一片惨红愁绿。由此可以想见,诗人一夜之间为落花担惊受怕,多么愁苦啊!这两句表面看是写景语,其实是抒情语,诗人对春光的缱绻之情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李陵与苏武诗中曾有“携手上河梁,游子暮何之”两句。此诗用此典借以点出相善的友人即将在落花时节挥手道别。至此,诗歌便进入了个更深的情感层次。
如果说诗的前六句着重写诗人因景生情,表达出对岁月易逝、春光难留的感伤,那么尾联则集中表现对友人即将辞别的无限感怀。诗人一方面有意渲染由这残春景物所带来的伤感气氛,同时又处处为刻画友人离别的深长情意作情感的铺垫。
全诗通篇紧扣“惜春”和“送春”抒情,反复渲染,一层深于一层地掘进,充分展现了诗人面对春光消逝的流连哀痛的心情,并且表现得清浅显豁,情斋韵悠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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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彦谦 (?∽893?) 字茂业,自号鹿门先生,并州晋阳(今山西太原)人。才高负气。应进士举,10余年不第(一说咸通末登进士第,疑误)。僖宗广明元年(880)后,避乱汉南,专事著述。中和时,王重荣镇河中,辟为从事,旋擢为河中节度副使。二年(882),任晋州刺史,寻转绛州。光启三年(887),重荣被杀,贬为兴元参军事。后兴元节度使杨守亮署其为判官,还节度副使。历阆、壁二州刺史。昭宗景福二年(893)前后,卒于汉中。生平事迹见郑贻《鹿门诗集叙》《旧唐书·文苑传》《新唐书·唐俭传》《唐诗纪事》卷六八、唐才子传》卷九。彦谦博学多才,少时诗学温庭筠、李商隐,颇纤丽。后尚杜甫,诗风乃变为淳雅。尤擅七言,文词壮丽。用事精密,对偶工切,颇得宋代西昆诗人杨亿、刘筠之称赏。《新唐书·艺文志四》录《唐彦谦诗集》3卷,《郡斋读书志》卷四中录《鹿门诗》1卷。今存晨风阁丛书本《鹿门集》。然其中混入元人诗40余首。《全唐诗》存诗2卷又11首,《全唐诗续拾》补诗1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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